【美國國會通過《台灣旅行法》
感謝全美各地一群勇敢、努力不懈的台灣長輩們】
美國參議院在昨天通過《台灣旅行法》(HR535),接著等川普簽署法案後,台灣的高層官員(包含總統)終於可以正大光明訪問華府。這堪稱三十七年來台美關係最重大的突破。
早上看到新聞相當激動。也想念起在 Albany 念書時,我所認識的那些三十年來,為台灣努力不懈的長輩們。
不少人可能知道:
《台灣旅行法》能夠順利通過,幕後功臣其實是台灣人公共事務會 (FAPA)。FAPA 早年由一群旅居美國的台灣人創建,在全美各地設有分會,三十五年來,他們穿梭在美國國會,聯繫參、眾議員,呼籲美國政府關注台灣的人權狀況,並推動對台灣有利的法案。
看到「穿梭在美國國會」,可能讓人聯想到的是《紙牌屋》或《攻敵必救》裡演的各種陰險角色。但其實,真正在支撐這些工作的,正是像這兩張照片中,散落全美各地,白髮蒼蒼,卻心繫台灣的長輩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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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這當中,Albany 分會是一個尤其寂寞,但又令人尊敬的分會。
2013-2015 年,我在紐約州立大學 Albany 分校念碩士。Albany 雖然是紐約州首府,但其實算是個「鄉下」。距離紐約市約兩個半小時車程,人口不到十萬,當地的就業機會主要在公務機關,經濟相對蕭條。每過了下班時間,傍晚五、六點左右,市中心就幾乎沒有人車。記得第一次從紐約市搭火車到 Albany,走出火車站,看到整排的矮屋和空蕩的街區,我完全傻眼:「這真的是紐約州的首府嗎?」
當地的台灣人也不多。聽長輩說,最早居住在 Albany 的台灣人才十幾人。其他大城市裡的 FAPA 分會最多約有上百名會員的規模,但 Albany 分會成立時,只有三名成員(到我去念書的時,成員也不過十幾人)。台灣政治人物到全美各城市巡迴演講時,也很少路過這座城市。
儘管如此,Albany 的長輩還是在戒嚴時代,冒著可能被納入黑名單的風險,加入這個組織,定期舉辦聚會,向當地的國會議員遊說,並募款提供總部推動更多倡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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透過這群長輩,讓我見證到 FAPA 的偉大。
我 2013 年夏天到 Albany 求學,秋天時和台灣同學會一起爬山,因此認識了黃叔叔、辜叔叔,我很常跟他們一起賞楓、賞鳥,還有分享對台灣政治的想法。逢年過節,我通常在這兩個長輩家中度過,就像在美國有了個家。
但他們當時並未向我提起過 FAPA 的故事。
2014 年,318 運動發生,我一整夜在宿舍的電腦前盯著立院直播,激動流淚。之後到紐約市參加台灣學生所舉辦的聲援 324 行動的遊行──
我永遠忘不了當時在時代廣場上的場景,令人既感動,又困惑。我們在那裏拿著海報、呼著口號。來自全世界的人們在身旁川流而過。有些人駐足拍了照片,有些人拿了傳單,但大多數人只是快步走過。
與此同時,我們的同學、我們的朋友,正在行政院前抵擋水車,血流滿面。
我們在這裡呼喊,可以改變什麼嗎?
我們的傳單和標語,可以讓這個廣場、這個國家的人們多認識一點台灣人面臨的危機嗎?想到這裡,我難過了起來。
之後在 Albany 的聚會,長輩們才開始慢慢向我講起 FAPA 的故事。我才知道原來台灣人在美國的努力,遠不止於一場在時代廣場上的呼喊。在這個寂寞的城市,他們已經努力了三十年。
再後來,在當時 FAPA 總會會長 Mark 的牽線下,我和來自全美各地的台灣學生共同組織「 海外臺灣青年陣線 Overseas Taiwanese for Democracy 」。長輩們出錢出力,支援我們、共同行動。
當有議題發生時,我就會邀請 Albany 的長輩,五、六個人一起到市中心舉牌,一站就好幾個小時,呼籲大家聲援。雖然人少,但能夠一起行動,也不再感到無力孤單。
我們也舉辦各種座談和活動。
印象很深,有一次,我籌辦「牽阮的手(Hand in Hand)電影放映會」,邀請長輩們觀賞,結果影片播完,打開燈,看到有好幾位長輩們在流淚。
我原本以為,是因為電影讓他們想起了往事。沒想到長輩卻說:「會哭是因為太感動,因為終於看到年輕人願意接棒,讓人感覺台灣的未來又有了希望」。
他們口中的「希望」,也就是一個很簡單、素樸的夢想──有朝一日,能夠看見台灣成為一個主權獨立的國家。
聽他們說完那一刻,我第一次感受到,#希望是有重量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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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 年夏天,告別美國非營利組織的工作後,我離開 Albany,回到台灣,進入時代力量新竹黨部工作。
有一次,一位剛去美國巡迴演講完的同事傳訊息告訴我:「欸靠,Albany 的長輩都超想你。他們都說:『欸,你們那個彥甫是我們 Albany 回去的!他是我們的驕傲!』」
我看了感動在心。
又時隔一年,看見《台灣旅行法》通過的消息,我也想對這些長輩們說:「#各位才是我的驕傲」。
謝謝你們在這麼寂寞、艱難的條件下,仍努力撐了下來,成為年輕世代的後盾。Albany 是啟蒙我的地方。我不會忘記各位的眼淚。
也很感謝全美各地的 FAPA 分會和總會的努力。
謝謝長輩們對年輕世代抱持期待,作為這個世代的一員,我也會盡我所有之力,繼續打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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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關連結:
1、從《台灣旅行法》,看見台美人的草根外交/林倢
https://goo.gl/jpzoFY
2、FAPA聲明:美國參院無異議通過台灣旅行法
https://goo.gl/4hryoT